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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3/3/28 19:04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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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想找到一份工作,还有许多关口要过。今年的校招,各大行业的头部公司都迎来更为极端的报录比,海外留学生回国也加剧了竞争。争取offer的过程,“就像看电影的时候,本来大家坐得好好的。突然第一排的人站起来了,后面的人不得不跟着全部站起来。结局是所有人都站着看完了电影”。

“卷”入校招里

对于参加校招的人来说,要想找到一份工作,意味着什么?

成为银行的一颗螺丝钉,不仅要知道“以下哪个木马程序兼具盗号功能”,还要答得出“哪种动物排泄物尿素含量最高”。与此同时,不懂“唐朝的现代主义”,不熟悉“DES加密算法”,可能也会被拒之门外。

年9月27日,杨琪参加了中国银行那场登上热搜的笔试。当她面对屏幕上出现的“不定积分、线性代数、天体物理、深度学习、粒子的静态能源公式”时,她感觉自己的知识体系崩溃了。大一过后,她就再也没学过高数,现在只好“硬着头皮选C”。她调用了“全部犄角旮旯的知识”,但至今也想不清楚,成为一个银行职员(综合柜员/销售类),为什么要知道这些?

笔试大多在线上进行,电脑冰冷地运行着。为防止作弊,笔试的过程中网页会一直录音。杨琪习惯了做题时小声读题,但现在只好忍着。整整三小时,她一次厕所也没上。不仅因为题量大、时间紧,也因为“真的很怕上厕所的声音录进去”。

年的秋招季,知识类和业务类的题可能是筛选机制中“最正常”的一道关卡。不少企业为迎合95后的趣味,采取了“奇怪”的筛选模式——往年欧莱雅用密室逃脱的方式进行群面,哈尔滨啤酒还让考生打过狼人杀。

在一家快消品公司的笔试题里,北大的应届生张力撞到了一个意味不明的记忆题。“屏幕上突然出现一个点,两秒钟后消失,接下来做了几道图形判断题,做完后出现另一个点”,反复五次之后,她需要依次回忆出五个点出现的位置。恍惚间,张力觉得自己是在做小学智商测试,“没想到读了这么多年书,最后竟要靠我的小学题库来决胜校招之巅”。

后来,她在招聘网站上看到别人的“笔经”,才学到这类题目的最佳应对方法:提前在电脑边备支口红,直接跟着在屏幕上“点”。也有人试过眉笔,但还是口红好,上色快、易擦拭。

毕业生们有时会因为兴趣而选择职业。北大的周一最大的爱好是玩游戏,有空的时候玩竞技类,忙的时候就玩放置类。校招开始后,她瞄准了游戏策划岗。

“《阴阳师》里手持琵琶的新式神叫什么名字?”这题周一答出来了,但考题接着问,“那式神手里的琵琶叫什么名字?”

而一名合格的游戏策划,似乎还应该有移花接木的本事。笔试中,周一被要求“仿照《只狼》写一个中国世界观的游戏,仿照主角的忍义手做一个游戏内设计”;为一个“西方王室风格的吃鸡游戏”编写背景故事,合理解释玩家为什么要互相攻击;“主角穿越到明智光秀刺杀织田信长之前,请设计一个改变历史进程的关卡剧情”。

这些题不仅要求应聘者熟悉各种热门游戏的玩法逻辑,还要他们精通中外历史,张口就能编出史诗故事。

“你吃烤冷面吗?”一次面试中,周一刚编了一个设定类似《流浪地球》的科幻故事,考官就突然发问。方才正沉浸在外太空的周一一下被拉回宿舍楼下的烤冷面摊。很快,她回忆起最近一次吃烤冷面的经历,并按要求讲述作为NPC的摊主可能有的不可告人的故事。

参加校招的人知道,他们正被卷入一个越来越陌生的评价系统里。

“像华容道一样”

很少有人能通过这种考试。尽管在过去的人生中,他们的很多时间都是为考试准备的——那是些可以预期的考试,从中学开始,一直到大学结束。对他们来说,对付这种考试就像是出于本能。但这一次,他们对付的是一个陌生事物。

张力锁定的岗位是一家快消企业的管培生。她本硕都就读于北京大学,算是求职市场中的佼佼者。随着七月招聘通道开启,张力开始海投简历,“能找着的外企几乎投了90%”。她数了数,一共21家。随着网申越来越多,“自我描述的部分也越填越多,部分经历越来越夸大”。

做过的测评和面试不少,但offer至今杳无音信。九月,张力在邮箱收到了可口可乐公司的投递邀请,她立即完成了网申。每隔一段时间,可口可乐会给她发一封新的投递邀请,一个月后,真正的回信姗姗来迟:对不起,我们没有特别符合您的岗位。

这像极了张力在快消测评中做过的一种名为“PathFinder”(找路者)的题。在题目给出的由许多格子组成的图形里,她需要按照每个格子标定的方向移动,形成连接两个端点的通道,“像华容道一样”。

很长一段时间里,她的人生都是由一个接着一个考试组成的。张力的高中效仿衡水中学的教学理念,到了高三,考试变本加厉,月考变成周考,每周都要重新排名。不是没有反抗过——一次文综考试后,她接过后排的卷子直接往前传,然后在抽屉里将自己的卷子撕得粉碎。

这是她最激烈的一次“反抗”。大部分时候,张力劝自己熬一熬。年9月,张力和其他四千多名本科新生一起进入了北京大学。她想象中的大学生活,“就像特工片里从菜鸟到王牌特工必经的秘密特训基地”。她以为一切都变好了。

最开始,大学符合期待地运转着。一次排球队训练的中场休息,张力打开书包拿出水杯,看见了里面满满当当的东西:专业课书籍、社科入门书、从图书馆借来的“闲书”、笔记本电脑里夹着的学生会调研报告表。喝完水,张力走回体育场,阳光烘着体育场的地面,张力觉得自己好像无所不能。很快,她走进了秋招,在具体的岗位要求和筛选机制面前,她对未来的期许像气球一样,“一个个地破掉了”。

在等待企业回复的漫长时间里,张力开始诉诸玄学。她找人算塔罗牌,结果不好,就重新算,“一共算了三次”。她觉得自己一错再错:本科时选择社团而非学生会,选择哲学双学位而非经双,选择专硕而非学硕。这些遵从自己内心和喜好的选择如今都成了简历上的劣势。

她在就业市场的评价体系里数落过去的自己——但否定入学时那个想要“成就自我”的自己让她痛苦:“人不都是这样的吗?有犯错误的时候,也会有不擅长的事情。这样的人就不配有工作吗?”

和其他同学相比,杨琪经历的考试要少得多。她没有参加过高考。六年前,她从河北一所超级中学被保送到北航外国语学院,本科又顺利保送本校的研究生——杨琪已经习惯了“不战而胜”,直到她和其他应届生一样,被卷入校招大潮。杨琪锁定的岗位之一是一家全球著名鞋业品牌的管培生。HR告诉她,今年夏天,这个职位收到了超过10万份简历,其中只有20个人能拿到offer——而杨琪高中毕业那年河北约有40万考生,其中人被清华北大录取,它的淘汰率甚至高过进清北。

为了在这场终极考试里取胜,杨琪为每一个职位都准备了一个文件夹,里面塞满了往届面试题、公司背景文档。她甚至写了两万字的“自我剖析”,以便“在面试时迅速展现出公司想要的那种人格”。

对她来说,争取offer的过程,“就像看电影的时候,本来大家坐得好好的。突然第一排的人站起来了,后面的人不得不跟着全部站起来。结局是所有人都站着看完了电影”。

海外留学生回国也加剧了竞争。根据Boss直聘发布的《秋招早鸟报告》,受国际疫情影响,年秋招中,20/21届参加校招的留学生同比增长了94.3%,拥有硕士及以上学历的比例高达65%。各大行业的头部公司都迎来更为极端的报录比。

祝莎是归国留学生中的一员,她就读于美国一所著名大学,原本计划留美工作,但由于疫情,美国的就业形势急转直下,她开始转投国内的岗位。但前两个月,除了一场失败的面试,祝莎的邮箱没有收到任何笔试或面试的通知。和很多人一样,几乎颗粒无收的她陷入了自我怀疑,“是我太菜了吗?”

7月19日,祝莎回国的航班在法兰克福机场转机时,放眼望去,都是和她差不多年纪的留学生。校招真正到来之后,祝莎“实习、网课、找工作三手抓”。最忙的时候,她连轴转了三天,周三下班后赶作业到凌晨,睡两小时起来上网课,白天继续赶作业,抽时间在截止之前完成一个笔试题。

对许多应届生而言,更困难的事情或许是和同学竞争一个岗位。一个复旦的硕士告诉我们,因为上海的互联网公司比较少,他们专业23个同学中可能有18个都投了美团。而整个学院可能有一百多人在竞争这些岗位,他们“必须先在专业内部角逐一下”。

刷题的老办法

在一家跨国公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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